Summary：论蝙蝠侠是如何变成星星的。
排雷预警：超蝙超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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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
00.
死是什么感觉？
有人说是一种解脱，代表着凡世的因果再也与他无关；有人说是一种痛苦，因为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他还有牵挂的人还留在这世上——他舍不得死；也有人什么感觉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们的感官已经先于他们的肉体离开了这个世界，生与死，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对于瓦辛顿来说，“死”是一种漫长的痛苦。
砍下他的头颅可能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但那种利刃割破他的皮肤，进入他的肌肉，把痛觉神经连带着骨头一起从他的身体分离的感觉——那感觉，简直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他死亡面前，他的感官被刻意放大，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肉体被切割的声音、血管迸裂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在他的耳中，是如此的巨大！
他听见自己发出将死的困兽一般痛苦狰狞的嘶吼——那甚至已经不是人的声音！
他看着到自己的四肢从身体上离开，看着那人把他的手和脚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边，看着他的鲜血在草地上形成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溪——他从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里有这么多的血。
那个时候，死，倒成了种奢望。
01.
夜幕降临，浓厚的云层遮住了满月的银华；群星闪耀，也抵不过黑暗的凶猛侵袭；幸好哥谭市彻夜不停的璀璨灯光，给这个城市留下一点光明——也为那位骑士照亮前方蛰伏着无数毒虫猛兽的路。
蝙蝠侠站在滴水兽上，锐利的眼神穿过层层繁华盛景，俯视着这座城市腐朽堕落的根系。
他全身裹在黑漆漆的制服里，只有一个英俊苍白的下巴露出外面；白色的护目镜上渗出阴森森的白光，让人胆战心惊；黑色的锯齿披风像有生命一般，带着把敌人绞杀殆尽的气势，在夜风中张扬飞舞；本是夜风轻拂的平静夜晚，在他身边，却蒙上了一层暴雨前的雷鸣闪电——凶气腾腾，杀心十足。
克拉克艰难地爬上滴水兽，在距离蝙蝠侠两三步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他不客气的抓起披风一角，在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蝙蝠侠阻止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似乎又亮了些，“晚上好啊蝙蝠侠！”
蝙蝠侠冷哼一声，算作回答。
克拉克也不在意，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马克杯大小的保温杯，“来杯咖啡？”
蝙蝠侠沉默地接过，移了下位置，挡住了风口，“你该回去了。”
“唉~”小记者重重地叹了口气，幽怨的看了蝙蝠侠一眼，在蝙蝠侠看过去的时候，立马换上了一双委屈的水汪汪的puppy dog eyes。蝙蝠侠暗叹一句：又来了。
记者用把自己裹进蝙蝠侠的黑披风里，一点也不奇怪一件如此单薄的披风是怎么把他这个大块头裹进去的，“佩里要是知道我把自己搞成了个大新闻，没有采访到任何一个相关人员，甚至没有写稿子！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他又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偷偷看向蝙蝠侠，在蝙蝠侠看过来时，用哀怨十足、可怜兮兮的眼神直接对上蝙蝠侠，“唉，我就是个没人爱的苦命小记者。如果哪位骑士能告诉这个苦命记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也许还能为他苦命的人生增添一点快乐。”
蝙蝠侠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小记者，无端的，想起了他那个烦人的同事——都有一双时而深邃时而可爱时而委屈时而沙雕的蓝眼睛——一双会说话的蓝眼睛。
而纵横哥谭二十多年的都市传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双蓝眼睛。
他强忍住摸一摸克拉克的头的冲动，声音冷硬，“你想知道什么？只限三个。”
经过电子处理后更是渗人无比，但克拉克硬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纵容的温柔。他快乐的把自己往黑披风里卷了两卷，硬是忽略了为什么披风越卷越长，好似永远没有尽头的样子。
他把自己埋进披风里，想了想，问道：“布鲁斯·韦恩和布洛克的关系？”
“没有关系。”
“凶手为什么要杀布洛克？”
“泄愤。”
“凶手是谁？”
“一个蒙面人。”
“那......”
“男孩，只有三个。”
克拉克泄气般的垂下头，“好吧，现在我来说说我现在得到的信息——
如你所说，死者名叫瓦辛顿·布洛克，据我所知，‘The Oak’的创始人是一位名叫艾琳·布洛克的女士，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瓦辛顿原来并不姓‘布洛克’，甚至不叫‘瓦辛顿’，他现在的名字只是他来到‘the oak’后，布洛克女士给他起的？
再有，布洛克是一个毒贩，要杀他的话，有很多种不留痕迹的作法；而且，即使凶手把布洛克杀了，扔在街上，冒犯的说一句，警察也有很大的可能把他归为帮派火拼的结果，鉴于他毒贩的身份，可是凶手偏偏把他分尸了。费时费力，还有很大被人发现的风险。一个人，即使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在要把一个成年男子解体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种别样的心理，害怕、恐惧、恐慌......当然阿卡姆那群不算。而凶手残忍的把布洛克肢解，我是否可以推测死者和凶手之间不仅认识，而且还有很大的仇怨？
最后，就是尸块被发现的问题。既然我们现在只在圣乔治亚港挖出了那只断臂和断臂下埋得更深的一些尸块，其他的都还没找到；那么，也就是说，凶手怕布洛克被发现了，把布洛克的尸块分别埋在了几个不同的地方。而且依照今天GCPD在圣乔治亚港挖出那些尸块时的深度，我们可以推测凶手埋得很深，那现在它们又怎么会出现？最近，圣乔治亚港可没有动土的工程，而哥谭也没有地震。所以，我怀疑这件事跟布鲁斯·韦恩有关。”
“你该回大都会，这里不适合你，我的城市我会解决。”蝙蝠侠停了半晌，他觉得如果克拉克去写侦探小说或是去当警察，肯定比现在有成就。他收回自己的披风，骤然失去披风的克拉克，一下子跌入哥谭寒冷的夜风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唔，这样，蝙蝠侠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明天马上回大都会，你看怎么样？”他真诚的笑着，甚至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虎牙，也没管蝙蝠侠突然转移话题。
蝙蝠侠很想说我会直接把你扔回大都会，然而说出口的却是：“问。”
克拉克笑得更开心了，“我能叫你‘B’吗？总是叫你‘蝙蝠侠’显得多生分啊！”
“你......随你。”
克拉克好像圣诞节得到自己想要礼物的小孩，眼睛亮的连全哥谭的璀璨灯光都要逊色几分，“B！”
“......嗯。”
02.
老实讲，蝙蝠侠也不相信他竟然会拥有一个如此亲密的，朋友。
他化身为这座城市的暗夜传说二十多年，“黑暗”与“恐惧”成了他的代名词，罪犯害怕他，民众也同样害怕他——这本是他想要的结果。这么多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不过偶尔，当他站在滴水兽上俯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也想要有一个人，听他说一句：“瞧，这个城市多么迷人啊。”
塔利亚曾经站在这里，但她看到的是哥谭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凯瑟琳曾经站在这里，她同自己一样热爱这座城市，但她更愿意满世界的飘荡——自由于她而言，比爱情更胜一筹......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他们或站在他的旁边，或站在他的背后，可到了最后，仍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以及他的秘密，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后来他接纳了自己的孤独，就像当年接纳自己的愤怒一样。
独行侠成了蝙蝠侠的另一个代号。
然后克拉克出现了。
有人喜欢用“一道光”来形容出现在生命中的重要的人——不过蝙蝠侠可不是这么俗气的人。若真要形容克拉克·肯特，那他会说：“一个天才的麻烦。”
他和肯特相遇于和超人的一次争吵后，他像往常一样，对那个总是不请自来的童子军亲切的问候了一声：“滚出我的哥谭！”
超人好脾气的笑笑，飞走后，他就在一条小巷里遇到被打劫的克拉克·肯特。
然后那个小混蛋就缠上他了。
说他是蝙蝠侠的粉丝，好不容易见到偶像，一定要给偶像做个采访。蝙蝠侠当然不可能管他，结果那小子像给蝙蝠车装了雷达似的，无论他去哪里，下一秒总能看到一个跟着蝙蝠车的克拉克·肯特。 大概是这小子长得太好看，别怀疑，蝙蝠侠总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那套万恶的肥大臃肿的老土西装下包裹着的美好的肉体，蝙蝠侠怎么会没发现？
在哥谭某个雨天，他一时心软，让这小子上了车，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们开始了一种别扭的合作模式，大概就是：我不让你去调查，我偏要去调查，气他不听自己的话但为了他的安危还是会偷偷跟在后面，嘴上说着以后都不管可是当他遇到难题或是以身犯险时，蝙蝠侠永远会第一个出现的别扭模式。
而这次也是。
布鲁斯·韦恩现今存在的意义，不亚于当年韦恩夫妇对于哥谭的意义。当年韦恩夫妇一死，那之后造成的动乱局面，蝙蝠侠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是了，但别的相关人士的记忆，总是清晰如1080P。
所以蝙蝠侠才会借肯特之口，先把韦恩从这件事里摘出去，给GCPD一个调查方向，也免得那些记者捕风捉影又搞什么“大新闻”——简直是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
往事不可追，说多了都是泪。反正到了最后，他们倒成了一对永远不会被世人知道的、暗地里的“世界最佳搭档”。
等到蝙蝠侠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的生活已经满满当当塞满了“克拉克·肯特”。而两年前平安夜他没有回家、没有朋友的派对，就为了跟他一起在哥谭的大雪中分享一个苹果派、互道一声“圣诞节快乐”的时候，他坚信，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人”，让他这个黑暗阴冷的灵魂感到一丝温暖的人。
蝙蝠侠收回思绪，他把披风摘下，把小记者紧紧裹进其中，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大手捂住小记者的耳朵，“想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变不见得吗？”
克拉克笑着点点头。
他走近两步，捂住了克拉克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One,”
清脆的响指声就像一把利剑，划破凝滞的空气，时间和空间在此时飞快的前行；
“Two,”
风声在他耳边由远至近，那是一种比他平时飞翔在空中还要亲切的感觉——就像他们，融入风中一般；
“Three,”
他听到亿万光年之外一颗星星燃烧殆尽，轰然爆炸，骤而化为尘埃的声音——就像现在，房间里的白炽灯亮起，电流作业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Wow, that's amazing.”
蝙蝠侠移开了遮住克拉克眼睛的手，而现在，他们明显处于克拉克住的酒店里。
“怎么办到的？”克拉克兴味盎然的问。他是确实不知道，他想不出蝙蝠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两个人送到这里，就像他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用一群白鸽就把他从众目睽睽之下变走的那样。难道蝙蝠侠会魔法？
“A secret.”他在克拉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Have a sweet dream, my boy.”
而等克拉克从那个吻反应过来时，哥谭的黑暗骑士已经披上他的黑披风，矫健潇洒的身影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
他捂着自己的额头，在心里小小的为一直被黑暗骑士正面嘲讽的超人委屈了下，随后还是可耻的傻笑着倒进了柔软的被子里，“晚安，B。”
03.
“结业了？”男人压低帽檐，似乎对这家破破烂烂的小酒馆的突然结业感到不满。他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来这个吃那个据说超赞的三明治，结果它却结业了？！
男人不满的踢了那扇门两下，他摸了摸耳朵上别着的那根火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半湿的劣质香烟叼在嘴里，在小酒馆门口的一张长椅上坐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的——直到他看到了报纸上今天的早间新闻。
“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现身！疑是‘断臂案’嫌疑人？！GCPD已介入”
男人看到这样的标题，嘴里的香烟都被他咬断了。他收起报纸，急匆匆往GCPD赶去。
拉奥啊，这个布鲁斯·韦恩怎么回事？！
04.
据传，布鲁斯·韦恩于凌晨三点出现在韦恩庄园门口；凌晨四点GCPD的戈登局长带人到场，30分钟后，戈登局长带着还穿着睡袍的布鲁斯·韦恩出了庄园，且韦恩手上还被铐上了手铐！
韦恩一直待着GCPD，他没有请律师，也没有说一句话；GCPD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但有人称，GCPD是以谋杀罪嫌疑人的罪名签发的逮捕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管外界怎么看，但这显然是新闻界的一次狂欢——布鲁斯·韦恩带来的狂欢！
05.
布鲁斯·韦恩坐在拘留室里，身上只有被抓时穿的那件浴袍 。他神色淡然，丝毫不见被抓的惊慌失措；肩膀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眼底的青黑昭示着他的一夜未眠；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安魂曲》的节拍，嘴里还不时哼着《安魂曲》的调子——直到拘留室的门开了——
他睁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典型的“布鲁西式”甜蜜微笑，他朝来人伸出手，“你好，克拉克。”
06.
说真的，要不是韦恩先生还穿着他那件纯黑色的浴袍，而他头发乱糟糟也没有好好打理，克拉克还真会有一种身处某个高级宴会的错觉——毕竟韦恩有一张那——么高级的脸。
“你好，韦恩先生。”克拉克礼节性的握上韦恩的手，谁知韦恩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韦恩先生？”
布鲁斯握住克拉克的手，深情款款的在他的手背留下一吻，“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克拉克淡定的收回手，“有，我妈妈说过。”
布鲁斯愣了一下，大概从未见过如此不做作的操作，一时竟不知做如何表情，因此干脆保持了张面瘫脸。
嗯？
克拉克暗暗疑惑，韦恩这个下巴，这个唇形，怎么这么眼熟啊？！
布鲁斯轻咳两声，唤回了克拉克的思绪，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可以叫你克拉克吗？我觉得这样亲近一点。”
“韦恩先生，你已经这么叫了。”
“好的，克拉克，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布鲁斯。”布鲁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克拉克，在他快要暴起时说道：“想必克拉克你知道，我在找你。”
“是的，戈登局长已经跟我说了。”
戈登确实告诉了他，在他赶到GCPD，冲破记者重围，在被误认为是恐怖分子前卸掉在码头的那身伪装后，戈登告诉他：韦恩要找他，并且韦恩说了，不用登报、也不用任何功夫，只需要等待，克拉克·肯特一定会来GCPD的。
不得不说，韦恩猜的真准。
“所以，我来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布鲁斯挑眉，“倒不如说，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克拉克皱眉，死死盯着布鲁斯，韦恩也不怯，任他看，甚至还用那种露骨暧昧的目光回看他，把他搞得浑身不自在。
“韦恩现身，你到底有什么事？！”
“别急，my boy，”他摊摊手，“如你所见，GCPD怀疑我跟圣乔治港挖出的东西有关，而我需要证明我的清白，所以我找上了你。”
克拉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觉得韦恩那句“my boy”比他的下巴和唇线更让他觉得熟悉，“你应该去找律师，韦恩先生，我并不能帮到你。”
“是‘布鲁斯’亲爱的，”他纠正克拉克，“不要妄自菲薄，你会愿意帮我的。”
他朝克拉克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而克拉克觉得韦恩这个笑更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