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都说填脑洞看缘分，你看，这缘分不是来了吗~
Summary：已经消失五十多年的超人突然出现在哥谭，他的回归，究竟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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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One
00.
La vie passer
Et je n'ai rien vu passer
La vie passer
Je n'ai fait que I'emprunter
Le temps passe
Je n'ai pas su I'arreter
Et j'ai simplement oublie d'aimer.
01.
阴沉沉的天空下是古老的哥特式建筑与新潮的现代建筑相融合的城市；冷硬潮湿的街道，仿佛走进了某部冷色调的电影；生活节奏依然快速，路上行人急急忙忙，却没了多年前那种走慢一步便会遭遇不测的感觉；黑帮、混混依然出现在各个大街小巷，他们像蟑螂一样，扎根在这座城市的根部，诞生于这座城市，生长于这座城市，而最后，蚕食着这座城市——生生不息，九死而不绝。幸运的是，现在他们依然存在，却得非常有效的抑制——至少，他们已经不能继续进攻这座城市的心脏了。
哥谭还是像以前一样，阴沉、灰蒙蒙；却又跟多年前的哥谭有明显的不同——现在，阳光已经能照到这座城市，名为“希望”的花朵，已经从泥沼中诞生，此时此刻，正迎风招展。
02.
克拉克已经很多年不曾回到过哥谭了。
五十多年前，哥谭曾是被他当做第三个故乡的存在；后来，哥谭却是他最不敢到达的地方。如今重回故地，往事却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哥谭的变化真大。”
“嗯，是呀。”康纳一边开车一边跟他闲聊，“你走之后，达米安把市政那边换了一批人，提米行事方便了许多；达米安负责国内，提米负责国外，他们两兄弟把集团发展得很好；至于他们的另一份事业......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很难，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艾琳诺和克里斯蒂安出生时，达米安已经做得跟他的父亲以前做得差不多了——无论各方对他的态度，亦或是他自己的行事方法。不过，迪克和杰森......”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很抱歉。”克拉克突然开口，他在康纳发问前继续道：“那时候我居然就那么走了，只留下你们......”
“嘿！老爹！别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好吗！信我，即使你那时候在这里，达米安也不一定会让你插手。”他耸耸肩，“再说了，那事儿之前你们都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了，哥谭的事基本都是达米安处理。所以啊，老爸，你没必要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如果你硬要说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话，那大概就是你错过了自己的孙子孙女的出生以及他们的结婚典礼吧。”他朝克拉克眨眨眼，成功把自己的老父亲给逗笑了。
“是啊，我错过了太多了，”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流而去的街景，感叹道：“如果玛莎知道的话，肯定会敲我的额头。如果布鲁斯还在的话......”
克拉克停了下来，并不继续说下去。他看着窗外，超级感官能让他清除的看到高楼之上的滴水兽——只是现在不是黑夜，只是现在再无人蹲守在滴水兽之上，守卫着这座城市。
03.
快到达韦恩庄园时，克拉克突然开口道：“康纳，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康纳猛的停下车，了然道：“你是要去——”他看了一个方向。
克拉克点点头，脸上露出康纳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的温柔的神色，“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让我先去看看他。”
“......好......”
克拉克看了眼一脸担忧的儿子，摸了摸他的头，“放心，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没事了。”
你要是没事了怎么一直都不来哥谭？康纳很想这么说，但最后他也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04.
韦恩家的家族墓园就在距离韦恩庄园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
这么多年来，他也只有在某个日子到来的时候，趁着夜色，悄悄放下一束花，然后又匆匆飞走。像这样一步步慢悠悠走过去，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那方胖胖矮矮的墓碑，就矗立在山顶上。每年他匆匆飞来之时，都会放上一束满天星；如今他回来了，却连一根草都没带。克拉克觉得，自己这是真的不应该啊。
“布鲁斯，对不起啊，两手空空就来见你了。”
05.
克拉克至今都还记得那天发生的每一件事。
他记得那天早上布鲁斯在他怀里安睡的容颜；
他记得那天他和布鲁斯躺在床上消磨时光直到一处森林火灾把他叫走；
他记得在布鲁斯去公司时，他们约定晚上去北极看极光；
他记得那天他们分开后他去了尼泊尔写一篇关于雪豹的栖息地的文章，回来的路上顺便去翡冷翠买了布鲁斯最喜欢的覆盆子塔；
他记得那天他听见的那一声悲切的“克拉克”；
他记得被撞得破烂的兰博基尼；
他记得站在一旁惊恐慌乱的司机；
他记得被困在车里无声无息的布鲁斯；
他记得那能刺痛他眼睛的鲜血；
他记得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心跳声时，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与黑暗；
他记得......
他记得一切的一切，多年之后，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布鲁斯最后的笑容与那一声“克拉克”。
他痛恨自己。
他本应该救下布鲁斯的！
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讽刺可笑！
06.
“布鲁斯，你说要是你那群‘老朋友’知道你被一辆货车搞定了，是不是会特后悔啊？”他坐在墓碑旁边，轻轻的笑了声。他弯下腰，把头靠在墓碑上，“我每年都会去看极光，每年都会去Caffe Rivoire点一份覆盆子塔和一杯热巧克力，每年都会去西伯利亚找一束满天星——你说过那里的满天星最漂亮......每一年......每一天，我，我都在想你......”
北风轻吹，吹起漫天霜雪。他立于天地之间，靠在爱人的长眠之地，苍凉的蓝瞳穿透纷飞的白雪，看见远处那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灵魂。
07.
“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面容沉静的老人一看见康纳走进来，便急切的询问。
康纳上前温柔的帮老人落下的毯子盖上，“他去看布鲁斯了，等会儿就会回来。等久了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提米。”
提姆松了口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任由康纳把他推回房间，“我没事。我只是怕......”
“放心，他会回来的，就算是为了父亲，他也会回来的。”一个沉稳有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提姆的话。
只见一个满头银丝、衣着考究、神态威严的老人出现在拐角处，他走过来，拍了拍提姆的肩膀，不容拒绝的说道：“你昨晚不是头痛又发作了吗？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等他。”
提姆和康纳也没说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个小弟弟是什么性格，早就一清二楚了；再说了，他们这一家人，达米安大概是最关心这件事的人了——无论是克拉克的回归，抑或是即将请求克拉克要做的那件事。
08.
“我从不知道，你喜欢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一身白雪的克拉克便从门外进来。他微笑着，“我不想打扰你们的谈话。”
达米安瞪着他，克拉克也站在原地任他瞪。最后，达米安叹了口气，率先坐了下来，他拍拍旁边的位置，说道：“坐吧，超人。”
克拉克顺从的在他旁边坐下，“我现在已经不是超人了，康纳才是。”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克拉克故作沉思，“唔，你叫我一声‘爸爸’怎么样，唉，好歹也是接过你上下学的呀，这么多年，倒是一句都没听你叫过。”
达米安从善如流道：“好，爸。”
“！”
这下可真是把克拉克给惊到了，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的。要知道，当年他和布鲁斯结婚的时候，最不满的就是达米安；后来他们结婚十多年，达米安不是喊他“超人”，就是直呼他的名字。他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
“怎么，这不是你要求的吗？”达米安揶揄的看着他。不过一瞬间，他的表情又恢复到一开始的严肃，“况且，不管怎么说，不论是我还是他们三个，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另一个父亲。”
他笑着摇摇头，“那我估计是最不称职的父亲了——把我孩子丢下这么多年。”
他突然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就像当年布鲁斯带他第一次夜巡时做的那样，“It's OK.”
“Damian, it' OK. You're doing great.”
可惜后来他只能独自矗立在哥谭的夜色中了。
所以，什么时候让我看看我的孙子和孙女呢？”
克拉克的话拉回了达米安的思绪，他想了目前最重要的那件事。于是，他点点头，道：“今晚的晚餐他们都会回来，现在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09.
拉斐尔·韦恩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男人身长约六英尺三英寸；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当两鬓已斑白；一双蓝眸总让人想起伯利兹外海的蓝洞——一个温柔又危险的蓝色世界；衣着低调，但用料讲究；体格强健，面部线条硬朗，在那双无框眼镜之下的，是来自茫茫宇宙中的遗失的非人的美丽——即便如此，那也阻止不了拉斐尔决定讨厌他！
“他居然要带我离开我的家？！离开我的家人？！为什么！”他在书房里朝他一向尊敬的爷爷委屈的大喊。随后，他又扑向坐在旁边的父母，他趴在艾琳诺的膝盖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的父亲和母亲，“爸，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送我走？！我不想离开你们！”
“宝贝儿......”艾琳诺怜爱的摸着儿子的头，心疼极了。
“拉斐尔，”克里斯把他的儿子抱起来，“拉斐尔，你没做错什么，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特别的孩子。你还记得我们上星期去看的那部《Superbat》吗？”拉斐尔点点头。
他继续道：“你看啊，超级小蝙蝠是一只外星来的小蝙蝠，它的血统注定了它的人生必定是非凡的——但是他需要历练。你想想，在大歌会森林历练后的小蝙蝠获得了与生俱来的能力，成为了保护森林的英雄，成为了真正的‘Superbat’。宝贝儿，你也是一只‘Superbat’啊。”
“爸爸......”
“拉斐尔，你的非凡，是与生俱来的。”达米安开口了，即使已是暮年，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明锐利。他的声音极轻，却极其威严；但在面对自己的家人，会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你大小就聪明，我相信你也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拉斐尔看起来想反驳，挣扎半天后，还是点了点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从他眼睛里发出的红光，差点把他养的那只德牧杀死——要不是他的外公康纳及时赶到，说不定会发生更严重的事。
他朝拉斐尔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拉斐尔，那是一种无可避免的能力。伴随那种能力带来的，是与其相匹配的责任。你或许想说，那又不是你想要的。但是，拉斐尔，我想让你知道，不管那是不是你的主观意识所想的，那都是你有可能做到的。你必须得学会如何控制它——那无关于你的意愿，那是对生命的一种负责。”
“可是，外公也是可以教我的呀，我不想跟那个男人离开！”拉斐尔看起来还想挣扎一下。
达米安严肃的看着他，“拉斐尔，那不是什么人，那是你的曾祖父，是我的父亲，你要尊敬他。”
拉斐尔眼睛都大了，“可，可，可是他看起来跟爸爸差不多......”
这时达米安倒是笑了，“他也是非凡之人，拉斐尔，你与他，是同一血脉。”
10.
“你不该这么直接对他说的。”杰森拄着拐杖，在克拉克右边的沙发坐下，“看起来好像很成熟稳重的样子，实际上脾气比达米安还倔。你直接跟他说要带他走，他肯定不会愿意的。”
原来，方才克里斯和艾琳诺刚领着放学的拉斐尔回家，一家人刚吃完饭，克拉克就直说要把他带走，所以才有了书房里的那一幕。
“我以为你们已经跟他说过了。”克拉克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好久不见啊，杰森。”
杰森哼哼两声，道：“不久，也就是五十多年罢了。”
“迪克的事，”他停顿一下，继续道：“我很抱歉。”
杰森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素净的戒指，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一点也看不出这是那个横扫哥谭（有时候甚至会波及到布鲁德海文）黑帮的红头罩，“十多年了，说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呢。”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一个正是风华正茂，却已看尽世间繁华，历尽沧桑；一个已是年华老去，那个愤懑、受尽凄苦，幸运的是，他仍能感受幸福的灵魂，正在慢慢死去——他们都是那个年代遗留下来的老人——一个还要继续向前，一个已经到达终点。
